历史名臣蔡襄的名字,不仅跟泉州的洛阳桥紧紧相连,而且跟北苑《茶录》、团凤饼、品茗斗茶密切相关。
北苑,指的是建瓯城东16千米东峰镇裴桥村焙前自然村凤凰山一带,建瓯古称建郡、建州、建溪,为八闽首郡。闽龙启元年(938年),当地人张廷晖将凤凰山方圆三十里优良茶山献给嗜茶的闽王,即成皇家御茶园,因地处闽都之北,故称“北苑”。凤凰山北高南低,后宽前窄,南端直抵东溪,宛如凤凰匍伏饮水;而凤髻岩突兀伫立于凤凰山南麓临溪颈部,四、五瓣岩块呈下窄上宽状展开,如维妙维肖的凤冠。山麓有二泉,曰“龙凤池”。《建宣茶录》载:“凤山高不百丈,上危峰绝崦,而冈阜环抱,气势柔秀,宜乎嘉植灵卉之所发也。”号称茶仙的陆羽(729-780年)在《茶经》中就提到建州茶“其味极佳”,蔡襄《茶录》也称:“惟凤凰山连属诸焙所产者味佳。”宋代周绛在《补茶经》中赞评:“天下之茶建为最,建之北苑又为最”,陆游官建州时也写过“建溪官茶天下绝”著名诗句。
北宋庆历七年(1047年)春夏之交,蔡襄从福州郡首任改任福建路转运使,并负责监制北苑贡茶。他从改造北苑茶品质花色入手,求质求形,力求创新,制作工艺达到“益穷极新出、而无以加矣”程度。欧阳修《归田录》云:“茶之品莫贵于龙凤,谓之团茶。凡八饼重一斤。庆历中蔡君谟为福建转运使,始造小片龙茶以进,其品绝精,谓之小团。凡二十饼重一斤,其价值金二两”;“被旨仍岁贡之”,北苑茶因此更加举世闻名。忠君惠民的蔡襄精制北苑茶主要目的,正如他在《茶录》序言中说的“若处之得地,则能尽其材”,即使得地尽其利,发展经济。仅北宋元丰七年(1084年),建茶岁出不下三百万斤(仅指私焙)。南剑州(今南平)亦出二十多万斤。茶叶成为朝廷重要财源。
在北宋皇家及蔡襄、范仲淹、梅尧臣、沈括、王安石、苏轼、秦观、黄庭坚等大批文人学士带动下,品饮北苑茶成为一种时尚与追求。“建安三千五百里,京师三月尝新茶”(欧阳修)。范仲淹在《斗茶歌》中写道,因北苑茶“长安酒价减千万,京都药市无光辉。不如仙山一啜好,冷然便欲乘风飞”。茶文化的熏陶,日益与儒家传统修身养性融为一体,茶艺、茶道逐渐形成,对社会文明起到积极推动作用,并广为传播。1993年,日本东京茶道资料馆茶艺部长、著名茶道专家赤治多佳女士慕名考察北苑“御泉井”、“龙凤池”等遗址。1996年,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副馆长、著名茶道专家林屋睛三,多次率日本专家学者考察东峰焙前林垅的摩崖石刻等遗址。经过实地反复考证,他们一致确认:北苑是中国古代最高制茶工艺祖地和茶文化发源地,日本茶艺、茶道就是受其影响而逐渐演化形成。(许更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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